用他们的话说,我是个痞子。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个痞子,尽管我的头发不是留得像陈浩南就是像山鸡,尽管我没有西服和领带,尽管我的身上刺着她的名字。可我还记得我读过大学,我也忘不了她。
她离开我四年了,我离开家四年了。我每天都要发两个信息,一个给她:忘不了;一个给妈:毋担忧。每次,阿飞都笑我,说我是多情剑客。可他不知道,大学后的我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她,我是个痴情剑客。
兄弟们去夜店,我要么不去,要么去了也什么都不做。阿飞更笑我——出来混的,我们是出来混的。
我不知道我在混什么,混时间?混生活?读大学的时候,我即便为了多点时间陪她而混及格,也总能及格。
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头,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回头,我只知道,她一回头,我就回头。
我拗不过几个兄弟,一起去了“梦巴黎”。阿飞笑得很邪恶:知道你的口味。
于是,我便和小琳进了小房间。
阿飞很了解我,可是,她脱衣服的时候,我还是叫住了她。
“我们聊聊吧。”我说。
她显得惊讶,顿了顿,告诉我,她叫小琳。
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在小琳面前特别有安全感,于是,和她谈起了我的过去,我的她。
小琳没有提起过去,只是不停的说着未来:未来,我要嫁个好男人。
我问:什么样的男人算是个好男人呢?
小琳眼睛都没眨:有情有义。
“有情有义?”我笑,是苦笑。
以后,兄弟们去“梦巴黎”,我也都去了,阿飞笑得不止是邪恶:知道你的口味。
我说:哦,谢谢。
不知道为什么,在小琳面前,我特别有安全感。
每次,她让我把头靠在她的怀里,听我讲我的过去;
然后,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跟我讲她的未来。
每次,隔壁房间的声音都很大,于是,我和她都笑,都笑得很自然。
每次,我都说,我有过去的她。
每次,她都说,我有未来的他。
于是,我们又都笑。
我也终于见到了她的回头,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多了一点风尘。她坐上大奔的时候,我发了疯似的在后面一路狂奔。
车终于停了,我也终于见到了她的回头。
她结婚不到三个月就离了,在结婚前,她就成了另一个人的小三。
她的笑很风尘:你变了。
是的,我们都变了。
走之前,她让我不要再发信息给她了,她现在过得很好,只是我们都变了。
我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回头了,那么我呢。
我只是个痞子,就像我撕开小琳衣服时那样疯狂。
小琳显得吃惊。
我做得累了,心也累了,就哭了,躲在她的怀里。
“我回不去了”
“那你还有未来。”
“我还有未来吗?”以前,我只是不断和她提起我的过去,因为,我怕我没有未来。
“我都有,你还没有吗?”她笑,笑得很纯。
“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有情有义?”
“你就是!”她是那样认真。
我还是回了头,和那帮兄弟脱开关系后,也没有再去过“梦巴黎”。
当我回了一趟家后,妈还催我去相了亲,我不禁想起了我的未来,于是就想起了小琳。
我回到这座城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梦巴黎”。
小琳已经不在了,姐妹说,小琳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也不能再做这一行了。
我问:那未来怎么样?
姐妹们笑:“我们这种人,哪有未来?”
小琳从来不和我说过去,因为,她亲生父母早就死了。小琳总是和我说未来,也许,我就是那个有情有义的人。
可是,我们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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