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红的发紫,半只脚已经踩进了鬼门关,叔伯们都认定我保不住了,全家都张罗着给我订做一副小棺材。农村小孩死后都是被单一裹掩埋的,小胖在死的当晚就这样草草掩埋。给我订棺材也算是我作为家中长孙的最后一次优待。
全家人都在等我能痛快的咽下最后一口气,长辈们不忍让我妈受到丧子的打击,她已经被送回娘家。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全家。
林雪飞是一个串村的赤脚医生,他是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大恩人。在我高烧的第五天,他来到我家,要帮我瞧病。
林雪飞看了看我症状,留我爸单独在屋子中对他说:“我这不是给你宣扬封建迷信,给你老实说吧,你娃被煞给缠上了。”
我爸带着哭腔说道:“求你救救我娃,只要能救活他,我家就是倾家荡产都乐意。”
“我救他不是为了钱,我看你娃命挺硬,就这样走了也怪可惜的,我也没啥把握保住他,你想好,要不要我试试?”
“不试肯定是个死,林师傅你就帮帮忙吧,活不了是他命该了,怪不得你。”我爸黯然的说道。
林雪飞点点头,然后让爸点着清油灯,说这是我的续命灯,他除了给我煎了点中药外,又掏出一堆符,让我爸贴在门窗上,包括我盖的破被子上也贴满了符。接着他解开我上衣,用朱砂在我身上画了些不知名的符号,收笔时刻意在我喉咙下面重重一点。
经过林雪飞的这一番动作,我身上的酱紫色和高烧慢慢退了下来,为了继续观察病情林雪飞这晚就在我家住了下来。
日头落山后,天色又变、密云不雨,鬼风阵阵。林雪飞和我爷爷在大屋里抽着旱烟,他说:“没想到这个煞这么厉害,今晚告诉村里人不要随意出去走动,谁出去谁倒霉,明天必须找到尸身先破煞体。”
晚上全村人都在恐惧中等着天亮,外面风刮的连牲畜都不安分起来,村里的狗叫了一晚,东方泛红时,肆虐的狂风也被到来的朝阳赶跑,牲口也都在黎明之前没了响动,待天色大亮,村民才发现村里的牲口、鸡鸭等竟然一夜之间全部死光,尸体都像风干一样,未知的恐惧再次弥漫在整个村子中。
待我意识清醒,林雪飞从我口中得知那个女尸位置,他上午跟村支书带几个年轻人,一起去泾河找尸体。
林雪飞回来说,我们遇到的是上游女尸,本来就是枉死,尸体上半身入土,下半身朝天,超过七天,阴阳交合戾气极重,被我们这三个小孩遇到,经过一番拉扯过后因为小孩的生人气息浓,加重了她的戾气,这种厉鬼本来就是要找替身的,可这种煞体极为凶残,她吸够生气才肯罢休,我们三个是最先碰到她的人,她对我们的生气极为熟悉,所以我们三个不死,她是绝不罢手。
林雪飞他们出去破了煞体,担心煞的魂体晚上还会回来,下午他就开始在村头碾麦场开始布阵。村民把桃树砍了后,按他的要求在碾麦场栽下三十六根桃木桩子,林雪飞给每根桃木桩子上贴上符,并用朱砂画上符号。木桩子中间的空地,他让人摆上桌子,设了个简易的法坛。所有木桩都用红毛线连了起来,连起后几乎堵住了进村的路口。
到了晚上,林雪飞再三警告村子里人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出去,全家人都挤在大屋里,我奶奶一整晚都抱着我等着天亮。有些人丁稀少的人家,好几家都挤在一起眼巴巴的盼着天亮。晚上刮起大风像发疯一般吹的房顶的瓦片哗哗作响。
村里还是有几个二流子,悄悄跑到村头老张家的猪圈中偷看林雪飞如何抓鬼。林雪飞晚上换上一身洗的干净的中山装,拎着一瓶酒,正色站在法坛前。他拧开酒瓶,猛灌几口烈酒,看着远方泾河,眉宇间还是流出几分的愁色。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又是几口烈酒下肚,林雪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心想尽管这个半煞不是他所能对付,可是这次他遇上这档事情,要是今晚把自己搭进去,那也是命中注定。
风越刮越大,林雪飞朝眼前的符上吐了一口酒,大喊:“开!”符上一阵黄光闪过,阵外尽管狂风大作,可是法坛周围的桌布依然纹丝不动。
伴随着阴风扯出的声音越来越响,河岸上升起一团黑雾,并朝着碾麦场移动。林雪飞双手握拳,眼睛死死的盯着黑雾,他的双手已经攥出汗来,下意识的将几张符抓在手中。那团黑气飘到桃木桩子旁边碰到红毛线的时候,红毛线上冒出点点的红光,黑气像是被电击过一般缩成一团,迅速朝后闪避。
黑气变得稀薄后,林雪飞额头豆大的汗珠断线般的滴着,偷看的那几个二流子直接吓的晕死在猪圈中。
黑气中漂浮着的女鬼,两眼是两个如同九幽地狱般阴森的黑洞,脸上好像有无数肉蛆蠕动着,身后漂浮的头发一股股像一条条小黑蛇,全身烂肉外翻,烂肉和血水不断的从身上滴下,双腿上血迹斑斑,其中一条大腿上竟然全是腿骨,七窍中溢出缕缕黑气。
女鬼看到老林的的桃木桩子,继续向前移动向着桃木桩子撞去,三十六根桃木桩子如同大门一般阻挡着女鬼,女鬼身上的黑气沾上红毛线后兹拉兹拉的响着。
“臭老头,你不得好死,等会我连你的骨头都要吃掉,你敢毁我的尸身”,阴冷的声音夹杂着厉风向林雪飞吼去。
林雪飞手握符纸低头默念,符文发出淡黄的光芒,“我林雪飞,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挡在这个村外,孽畜你已经害死人了,你还不罢手,害多少人才甘心。”
“用不着你管,今天你必须死”,女鬼的声音,如一把利刃刺穿整个厚重的夜空。
“我看你拿什么挡我”,女鬼说完,发出一声尖叫,继续撞着那三十六根桃木桩,撞击声越来越大,最外层的桃木桩上朱砂符号在撞击中变成飞灰,外围的四根桃木桩上的红毛线应声而断,木桩变成两截。
林雪飞受到反噬吐出一口鲜血后,手上的符光散去,灵力尽失。他又抓起几张符,默念口诀,双手紧握符纸,大喊道:“四劫九曲桃木阵,起!”
林雪飞声毕,剩余的三十二根桃木桩均有红光闪出,缠在上面的红毛线就如同通上电的铁丝网一般。
“就凭你也想拦住我,你也就会点缩头乌龟的本事。”女鬼口中吐出浓厚的黑气向桃木阵弥漫过来,黑气碰到毛线和木桩,发出油煎般的声音不绝于耳。
女鬼冲着林雪飞破开嗓子尖叫一声,浓重的黑雾,好似一把把长矛一般向着林雪飞及桃木阵冲来。又是里层六根木桩应声而断,并且有几缕黑气朝着他的面门袭来,林雪飞眼疾手快,扔出手上几张符纸,大喊:“破煞!”
四张符迎着煞气冲了过去,煞气遇到符之后两者都瞬间化为飞灰消失在空中,其中的一张符文竟然化为一枚桃木钉子朝着女鬼钉去。
啊~~,女鬼被桃木钉子钉中,吃痛哀叫起来,女鬼用手挖出自己身上桃木钉周围的烂肉。她那黑洞洞的眼睛不知是因为吃痛还是仇视,更加阴森恐怖。
女鬼突然身子向前一倾,随着她的一声吼叫,七窍中窜出一条条花花绿绿的毒蛇,两个眼窝中爬出一只只老鼠和蛤蟆朝着桃木阵和林雪飞冲来。
林雪飞看到如此变故,慌忙间双手拍向法坛桌面。法坛上的符文尽数飞起,他猛捶胸口喷出一口血雨,符文在血雨的沐浴下黄光四射,“四劫九曲桃木阵,阵破诛邪。”
剩余的木桩突然拔地而起夹杂着符文卷起一阵阵的罡风向着半煞女鬼冲去。女鬼吐出的蛇鼠鬼物被罡风卷的四处飞散。女鬼一声惨叫化作一阵黑烟朝泾河遁逃,女鬼吼道:“臭老头你伤我根本,十二年后我会再次上岸,到时候这个村子我保证鸡犬不留。”
天亮后,村支书带着人在碾麦场找到昏迷的林雪飞,桃木桩子尽数折断,望着这一片狼藉的碾麦场,大家不自觉的咽着口水,可以想象到昨晚上他和厉鬼斗的有多激烈。
林雪飞醒后就离开了我们村子,他告诉我父母让我二十五岁前别去泾河玩,未到二十五岁血气不重,河中半煞随时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经过这件事情后我有时候会看到一些鬼魂来回飘动,我一度认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信婆说我这是开了天眼,为了我能正常生活,她做法帮我的封了天眼。
我们三个小伙伴最后就我一个完整的活了下来,家人都觉得我福厚命硬,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村子里的人也将遭遇半煞的这件事情慢慢淡忘。
记得我上六年级那年的秋收,我去河滩背麦子,路过泾河的小支流,明明河水刚能没过我的脚脖子,可是过河时我身子竟然一点点往河底泥沙中陷,恰逢村支书路过这里,看到我陷入河底,赶忙过来救我,当时我就感觉好像被什么怪力往河底吸一般,直到村里三个壮小伙赶过来和支书四个人才把我从河里拖出来,回到家我发现两个脚脖子处有一双乌青的手印,父亲看到这个手印,沉默了良久后决定给我转学,让我尽量远离泾河。
林雪飞醒后就离开了我们村子,他告诉我父母让我二十五岁前别去泾河玩,未到二十五岁血气不重,河中半煞随时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经过这件事情后我有时候会看到一些鬼魂来回飘动,我一度认为是自己出现的幻觉,信婆说我这是开了天眼,为了我能正常生活,她做法帮我的封了天眼。
我们三个小伙伴最后就我一个完整的活了下来,家人都觉得我福厚命硬,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村子里的人也将遭遇半煞的这件事情慢慢淡忘。
记得我上六年级那年的秋收,我去河滩背麦子,路过泾河的小支流,明明河水刚能没过我的脚脖子,可是过河时我身子竟然一点点往河底泥沙中陷,恰逢村支书路过这里,看到我陷入河底,赶忙过来救我,当时我就感觉好像被什么怪力往河底吸一般,直到村里三个壮小伙赶过来和支书四个人才把我从河里拖出来,回到家我发现两个脚脖子处有一双乌青的手印,父亲看到这个手印,沉默了良久后决定给我转学,让我尽量远离泾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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