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古代的人写字都是用毛笔,没有听说用草鞋写字的。但在泰和却流传着曾雅彦用草鞋写字的故事。
曾雅彦(1425——1503)又名曾彦,字子美,泰和沙村南坑人。明成化戊戌年(1478)状元及第历任翰林院修撰、南京翰林院侍读,后改任翰林院侍读学士、左春坊左谕德、奉直大夫等职。
相传,在富田有一个大姓张家,方圆几十里都是姓张,一共有十八个村庄,叫做十八张。这十八张在明朝成化年间修建了一个祠堂,叫做“一本堂”。
这“一本堂”修建的可堂皇了,厅殿峥嵘轩峻,负栋而高的木柱,须二人合抱,青瓦重檐,瓷瓯盖顶。檐下彩焕螭头,龙翻凤舞,玲珑造就。天花板上彩绘各色图案,极为精致,真是巧夺天工,气派非凡。
为了和这建筑物相配,族长公不顾年迈,亲自去龙虎山请张天师书写堂名,张天师觉得为难,便作起法来,一会儿腾云驾雾而去,约一顿饭的功夫就返回了,只见张天师从袖中取出一轴字幅,族长公展开一看,“一本堂”三个大字赫然入目,一个字足有五尺高五尺大,字是写得那么的神韵潇洒,挺拔雄健,透出仙气。族长公一问才知道是出自八仙中的吕洞宾的手笔。族长公喜不自禁,千恩万谢而别。
族长公晓行夜宿,好不容易到了吉安,他住进了一个旅店,谁知道快到家门的时候却出了事。这天夜晚老鼠把那个“一”字拖走了。后来为补写这个“一”字可费尽了周折。
话说有一天,曾雅彦因为家境贫穷靠贩卖东西维持生计来到富田贩猪婆崽,正好路过张家,看到一本堂前人头攒动,许多人聚在一起翘首向路口探望,像是很焦急的样子。曾雅彦也走的累了,便放下担子歇憩。
这时不知是谁首先看到远处走来了一位老先生,只听一声大喊,大家呼啦一下子就围拢过来。
来的是位老拔贡生,大家尊称他为蟠溪先生。这蟠溪先生苍颜白发,素性潇洒,有一股飘逸之气。蟠溪先生与大家酬答,举止不凡,很有风度。族长公把蟠溪先生请进了一本堂,献上茶,叙谈了一会儿,便叫人拿来文房四宝,拜请蟠溪先生惠留墨宝。这蟠溪先生对着“本堂”二字揣摩了许久之后,便拿起如椽大笔,用力抖抖一划,一个“一”字出现在众人面前,字写的苍劲有力,大家齐声喝彩,但和“本堂”二字一拼配,就显得不相称了,蟠溪先生只好拱拱手走了。
族长公无法,只好另请高明,正在踌躇间,忽然发现挑猪婆崽的曾雅彦,便招呼道:“你这位后生,不是南坑的曾雅彦吗?听说你天分很高,才思敏捷,可望成大器,怎么舍下经书不读,贩起猪婆崽来了呢?”
曾雅彦便把自己父母双亡,家道中衰,无力读书只好靠贩卖来维持生计的境况说了,并表示如族长公需要差遣的话,愿意在张氏门下走动族长公连连叹息。
族长公正和曾雅彦说着话,这时,又有一个小伙子来向族长公禀告说:“梅冈的解元公去省里主考,路过这里歇脚。”族长公一听,欢喜的跳了起来,心想:正是天从人愿,这个“一”一定能补上去。便一连说了几个“请”字。
不一会儿,一顶官轿抬进“一本堂”来,从轿子里走下来的果然是解元公。这解元公相貌魁伟,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方腮,说得上是形容出众。族长公连忙上前施礼,分宾主坐下,献过茶后,族长公出言道:“文曲星此番去省里主考,定能擢拔贤才,生员幸甚,国家幸甚!”
解元公谦和的说:“为国家选拔人才,乃是我平生之志。”既而表示倘若能为明室的兴旺发达尽点力,在所不辞。
族长公为解元公的精神激动不已,连连称赞难得难得,当下,便恭恭敬敬地请介意公写“一”字。
解元公态度从容地一挥而就,写好的“一”字摆在地上和“本堂”二字一拼配,很是合得来。族长公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等到送走解元公之后,却又见补写的那个“一”字黯淡下来了,族长公舒开的眉头又紧蹙起来,一筹莫展。
寒去暑来,物换星移,族长公为请高手写字,不觉又过了半年,而这个“一”字还是没有写成。有一天,暑热难当,族长公摇着芭蕉扇在树下乘凉。有人在族长公耳边细声说:“南坑那个曾雅彦说过可以试试。”族长公一经提醒,精神马上一振。但站在旁边一个斯文模样的人慌忙进言道:“我们这十八张,人才有的是,还用得上一个贩猪婆崽的吗?”
恰好这时曾雅彦又来到族长公面前,看他的神志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试试看吧,试试看吧。”族长公说道。
曾雅彦得到族长公的允许,便脱下脚上的草鞋洗干净,然后又穿在脚上,只见他的脚往磨盘里一蘸,在纸上一按一扫一收。咳,脚下出现的那个“一”字,像钢梁一样,用铁锤都敲不动。任凭怎样去拼配,都和失掉的那个“一”字一模一样,挂上去浑然一体,毫无二致。有人说他是勤苦磨练的结果,有人说他是天上磨墨童子下凡,字里有仙骨,日后一定会有大发达。
后来,曾雅彦果然在明成化戊戌年(1478)以五十四岁高龄中了状元。成为了泰和科举史上的第三位状元,也是泰和河东的唯一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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