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邓哲嫁给比她大8岁的袁隆平时,她没有想到,这位30多岁的袁老师会成为未来的“杂交水稻之父”,而且
这位严谨的水稻专家,居然既浪漫又体贴……
他认准了这个安江妹子
当初结婚时,邓哲和袁隆平开玩笑,袁说:“我将来要是对你不好,不爱你了怎么办?”邓哲根本不考虑,马上回答:“那我是不会离婚的。”邓哲后来说:“是我的运气,也是孩子们的运气,碰上了袁先生这样称职的丈夫和称职的父亲。”
袁邓的结合,还是颇费了些周折。当初,袁隆平在安江农校很有学生缘。尽管这样,当袁隆平托邓哲的同学向她提亲的时候,内向的邓哲心里顾虑重重。“老师和学生谈恋爱算怎么回事?将来我怎么称呼他?他都30多岁了,比我大8岁,会不会年纪相差太大了?”而此时的袁隆平似乎认准了邓哲——这个安静秀气的安江妹子做妻子,一次劝说不行,他就动员同学、同事继续游说,三番五次下来,加上袁隆平频频发出邀请,一系列的攻势终于打动了邓哲。
袁隆平之前有过一段恋情,因为袁的出身不好,姑娘家经不住亲朋好友的劝说,最终放弃了爱情。在邓哲看来,“袁先生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抚平心灵深处的伤口。”原来,婚后的邓哲无意间看到了袁先生和那位姑娘的往来书信,其中有趣的是,在袁隆平结婚前的一段时间,姑娘在信中表达了想重修旧好的意愿,但是,新的爱情显然已经重新滋养了袁,“我听说女孩给他写了三封信,他只回了一封信。”
1990年后,女方还给袁隆平写过信。邓哲打趣道,她也曾拿着信小心地问过“袁先生”,当时的袁隆平笑着嗔怪了邓哲几句“小心眼”,没过几天,“那一封信和原先的一沓子信都不翼而飞了。”若干年后,邓哲和袁隆平开玩笑问起信的去处,“袁先生很认真地讲,早就一把火烧掉了”。在邓哲眼里,这不过是一段拿来说笑的陈年逸事罢了。
袁隆平浪漫又心细
40年前,新婚没几天的袁隆平兴致所至,邀请邓哲去游泳,这让邓哲颇觉意外。人家新婚,做丈夫的也许会给妻子做些小菜、喝点小酒,浓情蜜意一下,也有人给妻子买几件新衣,添点新首饰,讨好老婆。“我的老公表达喜悦的方式竟然是请我去游泳。”
邓哲回忆说:“那天,袁先生开会开到晚上11点,仍然兴致不减,非拉我去游泳不可。临走前,袁先生特意拿了一把小剪刀。我问他:游泳拿剪刀干什么?他说,河里有许多渔民布下的鱼网,黑灯瞎火的,要是游泳的时候碰到鱼钩,就能马上剪开,帮你脱身。”先前还有点不置可否的邓哲,听完这句话,心里暖和得很,“袁先生是个心细如丝的人,我当时的感觉就是,这个老公还是找对了。”
1990年,全家从地处怀化黔阳的安江农校搬到长沙市的新房以后,每次邓哲洗澡,只要两三分钟没有听到流水的声音,袁隆平就会大声喊——“邓哲,邓哲。”起初,邓哲不明白,心想自己洗个澡,袁先生还喊个不停,埋怨他:“你喊什么,洗个澡都不消停。”袁隆平听到邓哲出声了也就不喊了。后来,邓哲才知道,袁先生是担心她煤气中毒;隔一段时间没听见动静就要喊她两声,只有邓哲应两句,他才能放心。邓哲知道后嘴上嫌他“烦”,心里却美得很。
2006年,邓哲和单位同事去革命圣地延安参观,途中遭遇车祸,邓哲的腿严重骨折。身在北京参加政协会议的袁隆平等不及会议结束,做完报告的当天就赶到了西安。
也有锅碗瓢盆磕碰的时候
在外人看来,袁隆平夫妇感情甚笃,应该是夫唱妇随的楷模。可邓哲却说,结婚过日子,哪有锅碗瓢盆不磕碰的时候。邓哲所说的磕碰事件,她事后解释,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并非什么原则问题,只是立场不同,争争嘴而已。同为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一员,邓哲偶尔能听到来自同事们的声音,在邓哲看来,袁先生有可能是听不到这种声音的,好心的邓哲会把这些下情上达一下,不料却遭到袁先生的“炮轰”。
袁隆平让邓哲不要插手中心的事情。而邓哲要争取自己“说话”的权力。“吵过两次,就两次,没有结论,我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我的话没有,没有下文了。”邓哲说,夫妻俩从没有过大的争吵,工作上很少,生活中更没有机会。“我基本上都听袁先生的,想吵架都没有机会。”
邓哲和袁隆平结婚后,几乎过的是两地分居的生活,在安江工作,两口子一年才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时间呆在一起,只有到50岁以后,袁家举家迁往长沙,住在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了,夫妻俩才真正朝夕相处。“一个家,有一个主事的就够了,太多人管事,责权不明确,很容易有矛盾,我们这个家的平静日子,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邓哲63岁时,学会了开车,考的是自动档的z牌照。“当初征求袁先生意见,他还是特别支持,我学了一个月,很轻松过关。”袁隆平虽
然鼓励妻子学车,却不太主张她常开,更不敢请老婆当自己的司机。
“袁先生现在对我管得越来越严了。”邓哲爽朗地笑着,很快又解释一句,“有人管你,说明疼你,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