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高干事,在支队机关可算是小有名气。小伙子人长得帅,工作能力强,又写一手漂亮文章。可快奔而立之年了,还是一个单身汉。
一天,高干事坐火车回家探亲。他正躺在下铺看《解放军文艺》,突然,上铺掉下来一个苹果,幸亏有那本杂志的防护,不然就砸中了他的头。
这时,从上铺探出了一张文静、清秀的脸庞,连声说:“真是对不起,解放军同志,我不是故意的……”女青年真诚的道歉使他只好显示绅士风度。高干事说:“好啊,既然你要送我苹果,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做出张嘴便咬的动作,这一举动令女青年忍俊不禁。
女青年发现了他看的杂志,说:“你吃了我的苹果,得把你的杂志给我看一下。”高干事把杂志给了她。
女青年看杂志时突然叫起来:“你叫高文?这篇文章是你写的吧?”
怪啊,她怎么知道?高干事这一次真是吃惊不小。
“哈,奇怪是不?刚才你的帽子掉在地上,上面写有你的名字。”
“噢,你真厉害,我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梅雪。”好美的名字,高干事马上想到“踏雪寻梅”这个成语,并脱口吟出两句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女青年一听高兴地说:“你的文采真棒,我得向你好好学习呢。”说完便自报了家门,原来她是复旦大学中文系的在读研究生。
以一个苹果和一本杂志为媒体,两人逐渐熟悉起来,有了共同的话题,聊起来就显得非常投机,从文学到艺术,从理想到人生,从校园生活到部队生活,那真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大半年的书信往来之后,两人也由最初的投机转变为一种默契,信的内容也多了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文字。在战友们的一再“教唆”下,高干事终于鼓足勇气,给她发出了这样一封信:“我不富有,但有满腔的激情;我的收入不多,但从事的职业很崇高;我不能给你名车豪宅,但能给你一生的幸福与快乐。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信发出以后,便是紧张而又焦虑的等待。不久,高干事收到了梅雪的回信,打开一看,只有4行大写的英文字母。
高干事看那些字母,发现英文不是英文,汉语拼音又拼不出来,百思不得其解: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高干事把信翻来覆去地仔细琢磨,突然灵机一动,是不是汉字五笔输入法的编码?他连忙打开电脑,转换至五笔状态,随着那些字母的键入,屏幕上出现了如下文字:
我自痴心花自怜/爱到深处于无声/高山流水阳春雪/文中有歌与尔听
哇,太棒了,这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我爱高文”。这既表露了她的心迹,又回答了他的问题。高干事并没有被幸福冲昏头脑,他想,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要用一种什么密码给梅雪写一封信,让她琢磨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