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老家在农村。恋爱两年后,我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跟我说过,按老家的风俗,新婚第一天,新媳妇得给婆婆倒尿盆。对这一“关”,我心里很抵触。
新婚第一天早晨,丈夫把我拉起来,叫我给婆婆倒尿盆。
我从小娇生惯养,哪能受得了这种委屈?我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丈夫第一次向我发火:“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外国人都知道入乡随俗,你就那么娇贵!”
我们僵在那里。婆婆害怕了,扯扯丈夫的衣角:“算了,这是农村的老习俗,现在不一定非得这样。”
最后,我戴着口罩,戴上手套,一手捂着鼻子给婆婆倒了回尿盆。回到里屋后,我哭了半天。
临走时,我没给公婆好脸色。在车站,婆婆拉住丈夫说,不该让媳妇受委屈,让他回去向我赔不是。
回来后,我把委屈转移到丈夫身上。他起初还对我忍让,后来终于发了火:“给老人家端次尿盆就矮了你的人?告诉你,那天你端的尿盆,是咱娘从商店里新买的盆,从来没用过,里面装的是清水。”
此时,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狭隘。黄土地上的爹娘,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